什么是 Linux？

不点

今天开个帖子，准备散打，也就是，不拘一格，随便聊。问题产生的背景是，我在百度上搜 “linux 手机”，搜到的结果中，涉及到 Linux 这个概念。下面就是搜到的这个网页：

探索更多可能性：Linux系统手机
https://xkzzz.com/post/260980.html

这篇文章允许转载，但我不想转载，只想发表评论。


文章貌似是从某个论坛的不同帖子中摘编出来的。其中有这样的描述：

Linux系统手机，顾名思义，就是使用Linux操作系统的手机。与Android不同，Linux系统手机使用的不是基于Java语言的Dalvik虚拟机，而是基于GNOME桌面环境的libhybris。这样一来，Linux系统手机就可以拥有更为灵活、自由的操作体验，也能够更好地适应各种不同的硬件环境。

这里把 “Linux 手机” 说成是 “ Linux 系统手机”，可能就是为了避免歧义。其实，这里并不存在歧义。Linux 手机，本来就应该是指安装了 Linux 操作系统的手机，而不是指 “具有 Linux 内核的手机”。当然，如果有人偏要把 “Linux 手机” 定义为 “采用 Linux 内核的手机”，那也没办法。他自己掌握着定义权，那他随便定义好了，没办法。人类语言的多义性就是这样的。这里不存在 “逻辑上” 究竟怎样才 “正确” 的问题，只存在一个 “习惯上” 究竟是 “怎样处理的” 这么一个问题。因为，Android 出现的时候，人家 Android 就说自己是一个操作系统，没说是 Linux 的一个发行版。再说了，本来就与 Linux 不兼容，也不可能说自己是 Linux 的一个发行版。“Linux 发行版” 这个概念，也是习惯性的。如果有人非要说 Android 是 Linux 的发行版，那也没办法，因为定义权是在他手上掌握着。不过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搅乱概念而已，没什么实际价值。“Linux 发行版” 这个概念是 “约定俗成” 的，具有 “约定俗成” 的那种意义。当然，它不是固定的、死的概念，而是发展中的、以及不断变化的。比如说，包括了图形界面的各种新的发展。在 Linux 的发展过程中，也会产生各种不兼容性，比如 systemd 带来的不兼容性。无论如何，不同的分岔都属于 Linux 系统这个大范畴，不兼容的部分是不多的，兼容的部分是大量的。这都在模糊的意义下，有一群模糊的维护者，在维护着一个模糊的 “Linux 操作系统” 的概念。



我以前说过，Linux 系统也就是指 “GNU/Linux 系统”，这同样也是个习惯问题，完全没有必要 “自证清白”，自己给自己添麻烦。人家 Android 没说自己是 Linux 的一种，人家自己就是一个操作系统，只不过采用了 Linux 的内核而已。真正产生巨大变化的，是在图形界面的编程接口上。也就是说，在真正关键的部分，Android 系统与 Linux 系统完全不兼容。既然人家 Android 不会来惹事，所以没必要 “担惊受怕” 而（多此一举）去声明自己是正统的 “GNU/Linux 系统”。打个比方，你通常会说自己是 “中国人”，你一般不会说自己是 “社会主义制度下人民民主专政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


要区分两样东西的时候，应该看区别最大的是啥，而不是去看共性最大的是啥。比如说，一张桌子和一个足球有啥不同，如果你非要说它们都是由夸克等等这些基本粒子组成的，硬是说它们在所谓的 “本质上” 是同样的东西，这有啥意思呢？


Android 的不同就在于，它在关键部分（尤其是图形界面编程接口）与 Linux 系统不兼容。忽略这个差别，那就有 “搅浑水、企图骗人” 的嫌疑。早期的操作系统概念是不包括图形界面的。图形界面的出现，是操作系统发展的一个开创性的步骤。此后，图形界面渐渐成为操作系统的主角，而传统的字符终端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是用图形界面下的终端模拟器来实现。如果内核不包括图形 API，那么，这个 “字符内核” 也不能完全代表（只能部分地代表）新一代的操作系统。如果两个操作系统仅仅在 “字符内核” 的层面是相同的，那就不能说，这两个操作系统是相似的（更不能说是相同的）。在新一代操作系统中，字符内核占据的比重很小，而图形扩展部分非常庞大。所以，扩展的图形接口部分是否兼容，才应当是两个操作系统相似与否的判断标准。如果内核不包括图形 API，那么，“字符内核” 再加上 “图形扩展内核”，才能完整地代表新一代的操作系统。至于说内核之上的 “（字符）工具链”，只不过是内核之上的应用程序而已，这并非本质的东西；因为只要有源代码，这些东西都可以再生，不存在实质性的困难。拿 “（字符）工具链” 的不同来作为区分不同操作系统的标准，也是 “找错了方向”。“内核” + “外壳” 构成操作系统主体。所以，如果仅仅是内核，那就不能描述操作系统全貌、不能代表操作系统整体。传统的字符外壳，主要是几个 shell。因为 shell 要使用外围工具，所以，“工具链” 也属于 shell 的辅助部分，因而也算是 “外壳” 的组成部分。如果你的操作系统概念仅仅停留在古老的字符层面，你当然可以说，Android 也属于 Linux 系统，或者说是 Linux 的一个发行版（此处暂时忽略 Android 对 UNIX 标准的破坏，比如故意使用 /system/bin/sh 而不是 /bin/sh）。但是，你不是旧时代的人，你是新时代的人，你的观念不该如此陈旧。


如果内核不包括图形 API，那么，“字符内核” + “字符外壳” + “图形外壳”，才能描述操作系统的全貌，才能代表操作系统的整体。这个 “图形外壳” 十分庞大。虽然不能说 “图形外壳” 比 “字符内核” 和 “字符外壳” 更重要，但是，三者是缺一不可的。如果缺少了 “字符内核” 或 “字符外壳”，那就丧失了传统应用程序的兼容性。而如果没有 “图形外壳”，那就不能算是新一代的操作系统，你的概念也就停留在古老的字符终端上，原地踏步，永不前进。


前面提到，“工具链” 属于 “外壳” 层面的概念。“字符工具链” 有着基本的重要性，因为我们不能与传统割裂开来。然而，有了庞大的 “图形外壳” 之后，（相对而言）古老的字符工具链的地位，在不断下降。或者说，字符工具链的重要性在不断稀释。工具链作为外壳，就是一个人机接口。当我们拿到一个操作系统的时候，不管它是 BSD 还是别的啥，我们都可以敲入 help 之类的命令来学习。即便以前从未接触过，也很快可以了解各种操作命令。“图形” 这扇大门打开以后，应用程序的数量暴增。甚至 “应用程序” 这个概念本身也是图形界面出现之后的产物；在字符时代，通常说 “命令” 或 “程序” 或 “软件”。比如，网页浏览器就是为图形操作系统设计的。网页浏览器移植到字符终端，那体验实在令人难过。“字符工具链” （的大小）或广义的 “字符应用程序” 的数量，增长得慢，可以粗略认为，固定下来，不再增多。这是相对而言的，因为绝对来说，肯定是不断增长的。图形外壳也同样内置了帮助系统，方便学习；甚至不需要学习，只要会用鼠标就行。相对于图形应用的迅猛增长来说，字符应用的数量可以粗略认为不再增长。即使在数量上能够继续增长，但实际的使用频度不断降低，这仍然表明其重要性在稀释。用到它的时候，其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具有绝对的地位、绝对的重要性。但很少时间才去用一次。这就是 “稀释” 的含义。字符应用程序的相对减少或稀释，使得两个不同的 “字符操作系统” 之间的差异，变得 “不重要” 了。既然你很少用到命令行界面，你只是偶尔用用罢了，你管它的底层是啥操作系统呢？你不在乎了。比如说，我在 Windows 下用 vim，也用 wget。用法与 Linux 下一样，我不需要先切换到 Linux 再退回 Windows，自己折腾自己。你常用的命令是不多的。即便字符命令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多，可是你常用的、你习惯的、你喜欢的，并不多，而是固定的，或近乎固定的。虽然说常用的图形应用也不多，但是，要在一个操作系统之下 “翻版、复刻” 别的操作系统下的图形应用程序，难度很大。如果有源代码，可以编译。但很多 Android 应用（APP）是没有源代码的，你无法复刻到 Linux 或 Windows 下。如果底层的图形接口不一样，一个跨平台的应用程序，也是很难编写的。这种不兼容性，这种障碍，是客观存在的。差异是很明显的，为什么要掩盖这种差异？你都是专业人员了，你都是专家级了，你都是来教训别人的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装傻？你为什么假装成看不见？你为什么要粉饰太平？

如果内核不含有图形 API，那么，“图形外壳” 里面还需要内建 “图形内核”，作为对 “字符内核” 的补充。

谈 “工具链” 的时候，你为何只谈 “字符工具链”？这种字符工具链，也只能片面地代表一个操作系统，甚至在被 “图形工具链” 稀释以后，完全不能表征一个操作系统了。图形部分才是一个操作系统的主要体现者。大量的应用程序是基于 “图形工具链” （图形内核、图形外壳、图形应用程序编程接口）的。把 GNU 字符工具链与 Linux 字符内核联合起来，只能表征传统意义下的 “操作系统” 概念，不能满足现代操作系统的要求，不能体现时代特征；两者的联合，对于操作系统的鉴别（区分），不具有根本性的意义（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没有意义的）。难道说，如果有人把 Android 的字符底层弄成 “GNU + Linux 内核”，就可以堂而皇之把 Android “坐实” 为 GNU/Linux 系统了吗？可见，以传统 “字符” 概念来区分现代操作系统，是多么无趣、多么荒谬！


linux 是个内核。但从一开始，linux 就采用了 GNU 的 GPL 协议，并且很自然地与 GNU 的外围工具组合起来，形成当时的字符操作系统。你可以说 Linux 内核弥补了 GNU 操作系统的不足（GNU 自己也有内核，因此不能说是填补空白）。就像婚姻一样，这搭配是天作的一对。那么，这个操作系统的名称应该叫啥呢？它可以叫 “GNU”，也可以叫 Linux，或者也可以叫别的任何一个名字。众多发行版出现以后，上帝已经把这个操作系统的名字确定了，就叫 Linux。起初，Linux 系统也只是字符系统，不含图形。后来有了图形。你不可以把拥有图形的 Linux 系统再换个别的名字，因为这一切都是历史，都是自然形成的，都是经过上帝 “审阅” 和 “认可” 的。什么是上帝？大自然就是上帝。


Linux 作为操作系统，这个名字已经被占用，上帝已认可。就好比，诸葛亮的名字已经占用了，别人起名的时候，你好意思再用这个名字吗？Android 自知不属于上帝早已认可的 “Linux 发行版” 行列，就直接把操作系统起了个新的名字，叫 Android。人家 Android 自己心虚，就不敢说自己是 Linux 发行版，你 Linux 自己慌啥呢？就跟汉城一样，没有人说你汉城是中国的城市，你自己慌啥呢？你不能说，“这个牛叉的富翁 Android 来了，他有可能侵占我 Linux 的名字，我得赶紧改个名字，让让位，以便这位大爷来侵占” ——荒谬吧？


阿拉伯文字是倒着写的，我不认为荒谬。历史上，中文也曾有倒着写的。然而，正着写的英文，其日期不用 “年月日” 而用 “日月年” 或 “月日年”，我觉得不合乎逻辑，很别扭。同样，通讯地址也是先说小地名，再说大地名，这也是颠三倒四的。网址的域名也是把小的写在前面，大的写在后面。这些本来就很荒谬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上帝也审批过了，就只能接受了。然而，继续制造别的混乱，我觉得大家应该共同努力，共同阻止新的混乱发生。


有人说了，我把一个废旧的 Android 手机，变成了一个 Linux 的服务器，我不用图形界面。此时，我的系统是 Linux 吧？既然您都是高手了，我的文章可不是给您看的。您也许已经把手机的系统彻底改造成 GNU 工具链 + Linux 内核，也或者就保持 Android 的字符底层没变。无论哪一种，您爱称呼它是啥，是您自己的事。您乐意说是 Linux，它就是 Linux，您乐意说它是 Android，那它就是 Android。我觉得，前者称为 Linux 较好，后者称为 Android 较好。因为碰巧，这两个都是有名有姓的，就像 “诸葛亮” 之类的名字那样。Linux 本就是经过上帝（和历史）认证过的 GNU 工具链 + Linux 内核。而 Android 的字符工具链部分正好也与 GNU 不同。如果（未来）新的 Android 干脆采用 GNU 工具链 + Linux 内核，那时，您叫它啥名字，已经无关紧要了（既然您完全不涉及图形方面）。我不知道 GPL 3 是否能够阻止 Android 采用 GNU 工具链。我觉得是很难阻止的。因为 Android 的主体是一个运行于 Linux 内核之上的 “应用程序”，地位就跟 Linux 之上的那些工具链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可以闭源的（即，授权协议是不同的）。甭管 Linux 内核 + 字符工具链是啥授权协议，一般都不会阻止在它之上运行的闭源商业 “应用程序” 的开发和发行。Android 的图形主体（这是个 “应用程序”），完全可以合法地运行于 GNU 工具链 + Linux 内核 之上。就是说，折腾 Linux 内核以及 GNU 工具链的授权协议，倘若其目的仅仅是不让 Android 采用，我认为这犯了基本的逻辑错误，根本阻止不了，属于瞎折腾。就算能阻止 Android 采用 Linux 内核，也没啥意义。因为字符内核的比重很轻，很容易被别的内核取代。真正关键的部分，是在图形 API 上。

yyz2191958

谢谢分享

liuzhaoyzz

        现实中，我没见过linux手机，安卓和IOS不能算是linux手机。